冬天的雪总是令人浮想联翩。今年随着冷空气的南下,地处温暖之地的江南也披上了北国风光的迷彩,着实令人赞叹惊呼了一把。“下了一夜的雪,没想到道路那么畅通,为奋战在除雪前线的城管队员、交警、环卫工人及志愿者们点赞!”朋友圈里,晒雪图、写心情的小伙伴们不忘为保障车辆顺畅通行的政府部门树起大拇指。
有媒体评价道这是“一场认真的雪”和“一群认真的人”演绎的城市图景,那些冒着严寒义务铲雪的“雪人”们是冬天里比雪景更美的风景线。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,犹如不懂事的孩子到处乱串,也仿佛破了洞的棉被,在天空中抖动着,落下白茫茫的棉絮花。这是一场美丽而又残酷的人雪之战,人们必须要抢在时间的前面争取在冰冻到来之前,把马路上、人行道中央、桥上、弄堂口等等必经之处的雪铲除完毕。
所有的劳动都会让汗水与快乐相伴。除雪行动也不例外,握着铁锹的手臂已僵硬,弯着使劲的腰和背也扭曲得像越冬的蛇,而脚底一不提防就会让溅开来的雪水泡得像踩着两只小小的冰柜。这一切在平常人眼里似乎是一种煎熬,而这些与雪同舞的人们早已让全身心地投入到助人为乐的美妙境界,冰冷的外界被这样的思想环境隔离了似的。我不禁为之感叹,人何尝不是精神的“动物”,高度的精神指引是可以让人变得攻无不克、战无不胜的。
触目之间,我们也会在角角落落的邻家院子、私家车头、花坛边发现推出了一个个高高矮矮有些千奇百怪的雪人。这些与艺术作品想去甚远的“杰作”或出自豆蔻孩童之手,或本就来自附近的居民,或根本就是上了年纪的老顽童们与雪为乐的精巧细作。这群静静蹲守在冬姑娘怀里的雪娃娃与身旁埋头苦干的“雪人”形成了一副别样的对比图。这不正是最具冬天特色的人文景观么!我不禁赞叹。
思绪也慢慢回到了童年,记得儿时的那阵子,看到雪就像遇到了天神天将一样欣喜无比的我们,总会在第一时间奔向家中,放下书包第一件事就是开始堆雪人,那一开始入地即化的雪籽变身一只只调皮的蟋蟀,怎么都抓不到手心,为此在梦里呼唤大雪的降临,丝毫不觉与出行有何相干。现在细细想来,当年的盼望也不是没有道理,过去无论市区还是农村没有那么多的车辆在行驶,普通老百姓的日常出行多为步行,路远点的会骑一段脚踏车、搭一辆人力三轮之类的交通工具,而雪的出现,不仅不会造成交通的拥堵,反而提醒农家到了歇息的时候了,一家人放在农具聚在炉火周围,聊聊见闻、拉拉家常,老人家还会提起过去的往事,一遍又一遍地讲,犹如这雪下得没完没了一样,让家属、邻里听得出了神。
诗人说“雪是冬的灵魂”,雪又何尝是冬的灵魂,她还是一支生活的歌谣,每年的此时,人们等候着这首独一无二的旋律弹奏起来,驱散一年来的劳作之苦,分享这难得的闲暇之喜,品尝伴着雪儿无声无息的美,在心里慢慢积起来的雪人。那是人们对生活的美好祝福和祈盼啊,无论外在的形式发生了怎样的变化,寻常人家的雪人永远都在,也永远都不曾化开。我信。(木楠)